[笔趣阁]:bqge9. c o m 一秒记住!
时间在尖锐的警报声、医生急促的指令和身体撞击床沿的闷响中,被无限拉长、扭曲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。
终于,在镇静剂和医生强力的物理控制下,傅砚辞紧绷如弓弦的身体,开始极其缓慢地、一点一点地松懈下来。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痉挛幅度减小了,频率也慢了下来。他眼中那片疯狂燃烧的恨意之火,像是被强行泼上了一盆冰水,虽然依旧有火星在灰烬深处阴燃,但表面的狂潮被药物强行压制了下去。视线变得涣散、迷茫,最终,沉重的眼皮不堪重负地缓缓阖上。紧握着沈知意的手,那股几乎要捏碎她的力量,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,只留下五道深紫的淤痕和被指甲掐破的渗血伤口。
他重新陷入了一种药物强制下的昏沉,呼吸粗重而紊乱,但监护仪上那疯狂扭动的波形,总算开始挣扎着向平缓回落。心率数字艰难地从160的高峰缓慢下降,血压的峰值也被遏制住。
病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——医生的,护士的,还有沈知意自己劫后余生般的、带着剧烈颤抖的呼吸。
主治医生直起身,汗水顺着鬓角流下,白大褂的领口都湿了一片。他看了一眼监护仪上虽然依旧偏高但总算脱离最危险区域的数值,又仔细检查了傅砚辞胸口的绷带——那片洇开的鲜红暂时没有继续扩大。他长长地、无声地吁出一口气,这才将目光转向沈知意。
他的眼神极其严肃,甚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,落在沈知意惨白如纸的脸上和她那只被捏得惨不忍睹的手上。
“沈小姐,”医生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沈知意的心上,“我必须再次,极其严肃地提醒你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最严厉的措辞:“傅先生的身体状况,现在脆弱得像一层薄冰。任何一点情绪的剧烈波动——无论是愤怒、仇恨、焦虑、悲伤——都足以让这层冰瞬间碎裂,将他再次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!刚才的情形,你也看到了,那是真正的命悬一线!药物和抢救手段,不是万能的!”
医生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沈知意手上深紫的淤痕和渗血的伤口,又移回她写满惊恐和后怕的眼睛:“从现在开始,在这个病房里,在他面前,任何可能刺激到他情绪的话题——尤其是关于傅家,关于傅鸿儒,关于过去那些血淋淋的恩怨——绝对!绝对禁止提起!一个字都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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