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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芒号的引力锚在虚境边缘突然失效时，小莱拉正在实验室校准机械义肢的神经突触。齿轮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她看见掌心的破缺六边形印记表面，金属齿轮与生物组织的交界处浮现出细碎的法则碎片 —— 那些是不属于任何已知维度的物理法则，正像病毒般侵蚀她的共生印记。
“检测到维度熔炉，” 凯斯的机械音带着电子杂音，硅基视网膜上跳动着由矛盾法则构成的数据流，“空间法则在此处剧烈冲突，物质形态每 0.3 秒重组一次，包括我们的舰体。” 他的齿轮心脏位置浮现出与熔炉同频的共振波，“坐标指向虚境深处的‘法则坟场’，一个由崩溃维度的法则碎片构成的混沌区域。”
艾拉的暗芽晶体在颈间发烫，晶体表面浮现出陈夜遗留的超弦核心碎片投影，碎片边缘首次缠绕着破碎的维度符号。“这是维度文明的残骸，” 她的声音带着敬畏，“他们曾试图统一所有维度法则，最终因无法容纳差异而自我撕裂。” 全息星图上，法则坟场的轮廓如同沸腾的熔炉，十二种不同颜色的法则火焰在其中咆哮，每种火焰代表一种维度的物理法则，相互吞噬却又无法完全消灭对方。
星芒号穿越维度膜的瞬间，整艘舰体发出骨骼断裂般的巨响。小莱拉感觉机械义肢的齿轮正在被引力法则拉扯，钢制齿牙时而化作轻如羽毛的气体，时而凝固成比中子星更重的物质；她的生物手臂则在电磁法则的冲突中，皮肤表面交替闪烁着绝缘与导电的微光。舷窗外，熔炉内部的 “法则风暴” 将恒星撕成量子泡沫，行星被引力潮汐拉成诡异的克莱因瓶形态，暗芽藤蔓的根系刚接触熔炉能量，就被热力学法则强制熵增，叶片瞬间枯萎又重生。
“混合体，你们携带的矛盾存在污染了法则的纯粹。”
声音在意识中炸响，小莱拉看见前方浮现出由纯粹法则构成的人形轮廓，身体是流动的物理公式，面部是她掌心印记的完美镜像 —— 闭合的六边形中央，悬浮着代表 “统一” 的等号 =。凯斯的机械核心发出警报，他的齿轮心脏位置，代表 “机械法则” 的能量守恒公式与代表 “生物法则” 的熵增定律正在相互抵消。
“他们是法则具现体，” 艾拉的触须延伸出暗芽藤蔓的量子形态，藤蔓表面浮现出与法则共振的莫比乌斯环，“每种火焰代表一种极致法则，现在‘引力’与‘电磁’正在吞噬中间法则，整个熔炉濒临维度坍缩。”
星芒号被迫降落在法则坟场的 “悖论平原”，地面由破碎的法则石板拼接而成，每块石板都刻着单一法则：“能量必须守恒”“熵增不可逆转”。小莱拉的机械义肢刚接触石板，齿轮纹路立即被引力法则扭曲，钢制齿牙呈现出绝对光滑的球体；而她的生物手臂接触石板时，皮肤下的血管被电磁法则改写成超导线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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