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赛场地面突然浮现出星门枢纽的投影,十万锻体者的初心锤印在陨铁墙上连成光网。叶修认出其中一道歪斜的刻痕——那是锈亡族少年用礁石敲打的第一片骨甲,边缘还留着贝壳碎屑的嵌痕。当熵灭代码触碰到这道光网,竟像积雪般融化,露出底下闪烁的、属于每个锻体者的第一次心跳。
“他们在篡改共享星图!”星瞳的鎏金双眸骤然收缩,她看见代码正渗入溯骨族的因果鳞片,试图抹掉时刃记忆中母亲的脸,“是初代器祖的残念!他还在坚持用熵灭净化所有不完美的锻体者……”
叶修突然抽出断剑,剑鞘缺口处溢出的星砂精准击中代码核心。那道他刻意保留的不完美缺口,此刻却像钥匙般转动了熵灭的齿轮——代码流中,所有“完美”“永恒”的誓言开始崩解,取而代之的,是十万个不同宇宙的锻体者挥出第一锤时,陨铁与空气摩擦的滋滋声。
熔炉在此时完成蜕变,初代器祖的残影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。他眉心的裂痕里,渗出的不再是黑雾,而是叶修在青岩星晨雾中锻打的第一缕晨光。当混沌熔炉重新沉入锻铁台,炉底刻着行新的锻纹:“道心不是完美的剑,是握剑时会颤抖的手。”
时刃的因果骨甲重新凝结,鳞片上流转的不再是完美的时间循环,而是母亲教他辨认星图的那个夏夜。叶修摸着剑鞘缺口处新生的鳞纹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锈亡族少年的惊呼——他的青铜骨骼上,锈蚀与锻纹竟自然生长出对抗熵灭的新结构,就像海边礁石在浪花中磨出的天然棱角。
“准备召开万界议会。”叶修望向初心锤印墙,某道来自平行宇宙的新锤印正在发亮,“这次我们要锻造的,不是对抗熵灭的武器,而是让每个锻体者都记得……”他指了指自己心口未愈的裂痕,“骨骼里藏着遗憾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忘了,第一锤为什么而挥。”
黑雾在穹顶最后一次翻涌,显形出初代器祖临终前的记忆:他将三瓣剑鞘碎片散向三千宇宙时,每片都刻着未完成的第三锤——原来早在道心崩解前,这位上古大能就已留下答案:真正的锻体术,从不需要完美无缺的骨骼,只需要永远记得,第一锤落下时,掌心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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