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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清楚了，这不是外敌入侵。”叶修将断剑插入会议桌，剑鞘缺口正对穹顶的道心残片，“这是所有追求‘完美’的锻体者，在用自己的执念喂养熵灭。就像我曾执着于淬体诀的每一道纹路，直到在因果闭环中重走灭门夜，才明白……”他指向裂岩胸甲上的熔岩裂纹，“让骨骼真正坚固的，从来不是没有裂痕，而是记得每道裂痕是为了守护什么而诞生。”
墨璃的骨链不知何时停止了沙化，只是表面多了几丝不规则的螺旋纹。她盯着叶修剑柄的缺口：“所以，你是说我们需要……保留缺陷？”
“不是保留，是接纳。”叶修取出混沌熔炉，炉壁上初代器祖的残影正在淡化，眉心裂痕处渗出的黑雾，竟化作青岩星晨雾的模样，“就像这把断剑，三瓣剑鞘的缺口曾让我以为是缺陷，直到发现那是初代器祖故意留下的——他在崩解前，把‘不完美’本身锻成了对抗执念的钥匙。”
会场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锻打声。各族锻体者开始敲击自己的骨甲，熔核族的琉璃骨骼主动裂开细缝嵌入星砂，银骨族的结晶骨链在表面蚀刻出熔岩流纹。叶修看见穹顶投影的熵灭核心正在收缩，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微小的光点——那是每个锻体者第一次挥锤时，陨铁与空气摩擦的温度。
裂岩突然将手按在叶修肩上，蛮族特有的熔岩之力顺着骨甲流入他的脉络：“当年在星域拓荒时，我见过你藏在锻铁铺的旧笔记。”他粗哑的声音带着笑意，“你把每次锻打失误都记在扉页，说‘裂痕是骨骼在呼吸’——现在我终于明白，为什么熵灭代码在你面前会失效。”
墨璃的银针重新聚合成骨链，只是链节间多了象征混沌的螺旋扣：“银骨议会提议，成立‘混沌秩序司’，由叶修担任司长。”她望向逐渐透明的熵灭核心，“我们需要的不是消灭无序的法典，而是……”她瞥向叶修剑柄的缺口，“能握住断剑继续锻打的手。”
掌声中，叶修望向星门方向。那里，锈亡族少年正用贝壳在骨甲上刻下新的锻纹，溯骨族时刃的因果鳞片重新映出母亲的笑脸。他知道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——如何让千万种锻体之道在碰撞中存续，而不是在追求完美中自毁。
但此刻，掌心的混沌熔炉传来温润的震动，炉底新刻的锻纹清晰可辨：“道心不是完美的剑，是握剑时会颤抖的手。”这行字，与他十二岁那年在青岩星锻铁铺墙上刻的“第一锤，为父母而挥”遥相呼应，终于在千万个宇宙的锻打声中，凝成了最坚韧的凡人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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