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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接过珍珠,突然感到髓海星图的蓝色纹路与珍珠产生共振。他想起锈歌氏族的琉璃碎片、棘壳族的机械骨骼,以及自己骨甲里正在生长的星砂与钙化纹路。原来抗熵种族的真正秘密,从来不是单一的技术或法则,而是像锻铁一样,将不同的无序锻造成独特的秩序。
告别母巢时,棘壳族战士们在骨舰外壳刻下祝福锻纹。那些尖刺状的线条里混着即兴的圆弧,像极了锈歌氏族的琉璃碎光。小羽将“无序之种”嵌入导航系统,突然发现骨舰的骨骼装甲上,不知何时爬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锻纹——一边是锈歌族的自由曲线,一边是棘壳族的机械矩阵,却在星砂的浸润下形成了新的共生纹路。
“看这个。”星瞳的投影指向遥远的星区,那里有无数光点正沿着叶修的航行轨迹汇聚,“万界锻体者在自发绘制抗熵地图,每个坐标都是一种与无序共生的方式。”她的记忆晶体投射出实时画面:银骨族在秩序符文间植入锈歌锻纹,齿轮族用棘壳族的液压技术改良骨骼轴承,就连熔核族都开始在熔岩骨甲里培育能中和熵灭的苔藓。
叶修站在舰桥上,陨铁锤轻轻敲击着舷窗。窗外,棘壳星域的星尘正在他敲出的节奏中凝聚成蝶形锻纹。他想起锈歌少年送给他的琉璃碎片,此刻正嵌在自己的锁骨裂痕里,随着心跳发出细微的共鸣。那不是缺陷,而是宇宙赠给他的勋章,证明每个凡人都能在破碎中锻出新的星光。
“下一站,去第七悬臂的‘锈亡裂隙’。”他将珍珠状的无序之种按进髓海星图,那里立刻亮起新的坐标,“听说那里的锻体者能用熵灭的灰雾织出铠甲,这种把敌人锻成武器的本事,我们得好好学一学。”
小羽启动跃迁引擎时,骨舰突然震动起来。不是因为空间撕扯,而是因为无数锻体者正在通过骨甲共鸣为他们送行。那是横跨数千光年的锤音合鸣,节奏各异却又彼此应和,像一场宇宙级的锻铁交响乐。叶修闭上眼睛,任由这声音渗入骨骼,与髓海中的星图、钙化纹路、琉璃碎片共同共振,织成一曲属于凡人的抗熵战歌。
当骨舰消失在星门微光中时,棘壳族女王的晶核映出遥远的画面:某个无名星域的幼童正在模仿叶修的锤法,他用断枝在沙土上划出歪扭的锻纹,却意外吸引来一群能吞噬熵灭的荧光甲虫。而在万界史记的“凡人本纪”里,新的章节正在自动生成,标题是:“致后来者——当你找不到抗熵的路时,请看看自己的裂痕,那里藏着整个宇宙的答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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