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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我们都是未完成的锻件。”叶修在光茧中低语，看着两股记忆在骨骼里编织出新的纹路。代表仇恨的灰纹吸收了晨雾的柔光，变成深青铜色的年轮；象征希望的金纹融入了火焰的纹路，化作流动的熔岩脉络。后颈的树状锻纹突然抽枝展叶，每片叶子都呈现出阴阳双色，叶脉里流淌的不是血液，而是凝结的时空碎片。
智能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变调：“检测到脑域量子态发生相变，记忆存储区扩容至四维空间。”叶修睁开眼，看见舷窗外的双生星轨已熔铸成液态的银环，环心处浮现出锻铁铺的全息投影，左侧墙面挂着染血的断剑，右侧案头摆着精致的银簪，而中央的砧台上，正躺着一块兼具陨铁光泽与晨雾质感的奇异金属。
“大人，星典的‘凡人本纪’章节...”副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，“它在自动生成双螺旋结构的文字！”叶修翻开星典，只见新章节的每一个锻纹都由两条相互缠绕的线条构成，一条是尖锐的剑形，一条是柔和的簪形，在交点处绽放出星芒。他指尖抚过文字，听见两个时空的锤声在不同频段共鸣，合成一首跨越因果的锻铁圣歌。
休眠舱门缓缓打开，叶修踩着记忆碎片铺就的“地毯”走出，靴底碾碎的光斑里，既有灭门夜的泪，也有晨雾中的笑。他摸向腰间的剑鞘，晨雾纹路与火焰残迹终于不再对抗，而是如阴阳鱼般首尾相衔，在鞘身表面形成新的锻纹——那是“宽恕”与“铭记”的合体符号。
远处，“新生锻铁铺”的灯光与骨舰的探照灯同时照亮了时空坟场的废墟。乌鲁克正在教年轻海盗用陨铁碎渣拼贴锻纹，他们的锤声与骨舰引擎的震动形成奇妙的和声。叶修后颈的树叶状锻纹轻轻颤动，一片由记忆光尘凝成的羽毛飘向双生星轨的交点，在那里，两颗新生的恒星正在孕育第三颗行星，地表的晨雾里，隐约可见两个少年并肩锻铁的剪影。
“大人，您的骨骼金纹...”副官欲言又止。叶修望向自己的手背，看见金纹已褪成温暖的古铜色，却在纹路间隙闪烁着细碎的星光。“这是凡人的勋章。”他微笑着转身，星舰甲板的反光里，他同时看见神皇的冕服与锻工的围裙，在晨光中叠成一枚完整的陨铁徽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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