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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的!废物!两个人都抬不动!养你们吃干饭的?!”王工头见状更加暴躁,走上前去,抬起穿着厚重劳保鞋的脚,对着其中一个瘦弱矿工的小腿就狠狠踹了过去! “哎哟!”那矿工惨叫一声,身体顿时失去平衡,手一松! 沉重的金属箱猛地向一侧倾斜,眼看就要砸落下来!另一个矿工吓得脸色煞白,死死撑着,眼看也要被带倒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 一个佝偻、瘦小却异常迅捷的身影猛地从旁边窜了过去!是老丁! 他几乎是扑到了倾斜的金属箱下,用他那枯瘦的肩膀死死顶住了沉重的箱体一角!同时嘶哑地吼道:“愣着干什么!撑住!” 两个年轻矿工如梦初醒,连忙稳住身形,三人合力,终于将那沉重的金属箱安全地卸放到了地上。
“妈的!老丁!谁让你乱窜的!”王工头非但不感激,反而对着老丁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,“摔坏了你赔得起吗?!滚一边去!”
老丁低着头,佝偻着腰,大口喘着粗气,肩膀上被箱子棱角硌得生疼的地方正快速变得青紫肿胀。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,只有麻木的隐忍。他没看王工头,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阴暗的角落里,缩着脖子,搓着冻僵的手。
王工头骂骂咧咧地指挥着两个年轻矿工继续卸货。 陈默缩回煤堆后面,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。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和老丁那沉默隐忍的佝偻背影,像一道微弱却冰冷的电流,穿透了他麻木的神经。 活着…… 在这里活着…… 需要的不只是忍受寒冷、饥饿和病痛…… 还需要忍受随时可能到来的、毫无道理的侮辱和暴力…… 还需要在最危险的时候,像牲口一样扑上去,换取一点点不被立刻驱逐的喘息空间……
就在这时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,在煤堆底部,靠近冰冷铁轨枕木的地方,散落着几枚不起眼的、沾满油污和煤灰的金属物件。 是道钉。 用来固定铁轨的道钉。 几枚被震落或遗弃的、锈迹斑斑的道钉。 它们在灰黑色的煤堆和冰冷的枕木间,闪烁着黯淡的金属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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